亟需挽救中国股市信心

      股指再次狂挫,4月1日注定是"黑色的愚人节"。当日上证指数跌至3329点,惨跌143点。伴随股市濒临崩溃,坊间发生激烈的"救市"争论,市场参与者认为到了政府必须救市的关键时刻,"反救市者"则表示股市不应救,亦不必救。实际上,要不要救市应是政府超越市场意气之争与道德评判的抉择,即从大局出发,顾及宏观经济的稳定与协调,尽职维护新兴加转轨市场的正常运行。

      当前分歧应是对市场判断的异同,投资者认为股市濒临崩溃,信心全无,自由市场派则认为投机者咎由自取,而政府能否出手取决于它是否认为股市已经危险到会波及资产市场和实体经济的程度。现在有一种危险的倾向,一些部门认为股市是"坏孩子",是投机者天堂,理应受到惩罚。这种长期存在的偏见消解了当前"救市"的合理性。

      这种偏见的基础是虚幻的,因为刺激股市泡沫的动力来自政府,投资者不过是被鼓励的战士。如果判定上证指数4000点以上为泡沫,去年7月(4000点左右)后,光大、华夏、中邮等公司的大量基金的发行,促使过多资金追逐少量资产的现象。而大盘蓝筹股更以过高的市盈率IPO,如保险行业的太保发行PE为35.84倍、人寿PE为97.8倍、平安PE为76倍,这种极不正常的高市盈率IPO正是泡沫堆积的价值基础。

      美联储前主席格林斯潘总结纳斯达克泡沫时曾说,政府不应该主动刺破泡沫,亦不应试图挽救泡沫,而是收拾残局,但这仅指不影响整体经济的局部市场,现在美联储拯救美国次贷危机的手段已经近乎疯狂。中国股市恰恰看上去像一只封闭的盒子,这是其此前较小的规模长期与宏观经济分离造成的"假象"。不同以往,当前股市市值已达20多万亿规模,如果像以前一样任由其崩盘就会产生严重影响。

      目前存在一种对金融安全过于乐观的情绪,即高储蓄率和低坏账率。实际上目前坏账率较低是信贷投放过快(分母放大)的结果,并非坏账规模减少,如果资产市场崩溃,金融部门损失首当其冲,而经济形势的恶化亦令更多过剩产能的企业信贷成为坏账。中国亦不能过于自信拥有庞大的外汇储备和财政盈余,经济一旦恶化会引发大量资本外逃,而再多财政也无法满足社会保障以及刺激经济的重任。中国更不可以想象的内部市场潜力和规模来安慰对经济下滑的担忧,一旦资产价格崩溃,国民消费能力必会骤减。因此,抑制外部输入的通胀虽是中国首要任务,但亦要警惕资产市场和实体经济的过快下滑,大规模资产市场崩溃,将引起全局性矛盾爆发,令整个社会的信心和信用崩溃。

      为了应对全球可能爆发的经济危机,中国应停止所有资源性产品出口并加大石油、农产品的储备,与此同时,政府应该建立万亿规模的股市稳定基金以昭示稳定市场之信心,现在已不必辨别市盈率高低,而是到了中国经济如何度过当前困境并捍卫国家财富的时候。

摘自21世纪经济报道